第 45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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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5 章
她的臉紅撲撲的, 呂靳在她的目光下，把他的指尖放進自己的口裏，於宛宛瞪大雙眼, 臉上被燒得火辣辣的。
外頭的春桃本想來伺候於宛宛洗漱，誰料聽見屋內的動靜，她臉紅心跳走開了。
迎面撞上了李菱，李菱看見她殷紅的臉, “怎麽了這是？”
“菱姐，你先別過去，侯爺在屋內，備水, 我去備水了。”
李菱這是也聽見了屋內的動靜, 頓時明白了, 宛宛能得侯爺這樣的恩寵，她是替她開心的。
她若能替侯爺添上一兒半女, 她下半輩子就衣食無憂了。
只是，她也知道這深宅大院的殘酷, 稍有不慎, 屍骨無存。
不知過了多久, 屋內的動靜停了下來，在聽見呂靳的召喚後, 她推門入內伺候。
她恭敬行禮，“侯爺，宛姐姐。”
呂靳的欲色褪去恢覆了清明, 他交代春桃務必伺候好自家主子, 就離開了含香苑。
“宛姐姐，我伺候您洗漱吧。”
“嗯。”
於宛宛站起身, 突然覺得雙腿一軟，春桃快步上前扶住了她，於宛宛心裏又暗罵了幾句那個臭男人。
春桃把於宛宛扶去凈房，伺候她沐浴。
約莫大半個時辰，於宛宛從凈室出來，李菱把早飯放在餐桌上，“宛宛，吃早飯吧。”
“好。”
於宛宛看著這些豐盛的早飯，“你們也一起坐下來吃吧。”
“好。”
於宛宛一直把她們二人當成自己的朋友，並沒有因為自己成了呂靳的姨娘而疏遠她們。
三人邊吃邊聊，愉快且溫馨。
春桃唯一的愛好就是吃，她喝了一大口牛乳，再塞了一個點心進嘴巴，“宛姐姐，這個好好吃，我真是太幸福了。”
李菱打趣，“春桃你吃這麽多，不怕吃成小胖豬嫁不出嗎？”
“嫁不出我就一輩子陪在宛姐姐身邊。”
於宛宛笑了笑，“女大當婚，哪有你這樣想的。”
“嫁人太煩，我才不想嫁人。”
於宛宛跟李菱會心一笑，春桃看向於宛宛，“宛姐姐，你別看我能吃，我也很能幹的。”
於宛宛眉開眼笑，“是是是，我們的小春桃是最能幹的。”
春桃跟李菱是於宛宛在這深宅大院裏的精神寄托，有她們相陪她覺得生活多了很多滋味。
於宛宛道：“對了，四小姐回來了嗎？”
於宛宛隨呂靳去幽州賑災之前，呂甜跟呂成旭隨她母親去了江南探親。
春桃道，“今日剛回。”
“好，稍後我去找她。”
於宛宛吃完早飯，她剛出門就碰見了呂甜，呂甜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，“宛宛，好想你好想你。”
於宛宛從頭打量著她，“去江南好玩嗎？”
“非常好玩，宛宛你有機會一定去一趟。”
“好。”
兩人進入了含香苑，呂甜黏著她坐下，“宛宛，我一回來就聽說我哥擡你做姨娘了，這是真的嗎？”
“嗯。”
“太好了，如果你成為我的嫂嫂更好。”
“哪能呢。”
呂靳要娶的女子大概會是名門閨秀，絕不會是出身地位的奴婢。
“萬事皆有可能，你別不信。”
“好啦，不說我了，說說你吧。”
“我啊。”呂甜眉眼彎彎笑道，“宛宛，我知道了一個好玩的地方，我們一起去吧。”
“哪裏？”
“城郊有個藥泉，我想去。”
“你怎麽突然想去那裏？”
呂甜笑得更甜，臉上出現一抹紅暈，“我打探到了，陸然也會去。”
原來是為了喜歡的郎君。
“宛宛，你陪我去。”
於宛宛猶豫了，“侯爺不一定會允我去。”
“我們去問問我哥。”
呂甜說著就拉起於宛宛走，二人沒走兩步，就看見呂靳迎面走來，二人止住了腳步，呂甜小心翼翼喚道，“大哥。”
呂靳蹙眉，“毛毛躁躁的，成何體統？”
呂甜規規矩矩站好，“大哥訓得是。”
呂靳看向於宛宛，“你們這是要去哪裏？”
“正想去找您。”
呂靳走入大廳坐下，“什麽事？”
呂甜一想起陸然，她膽子大了些，“大哥，城郊外有個藥泉，大夫說泡藥泉對女子有調理作用，宛姐姐身體不太好，我想跟宛姐姐去一趟。”
於宛宛想不到呂甜會用自己說事，她忐忑看向呂靳。
呂靳看向於宛宛，“是這樣嗎？”
“嗯。”
“你想去嗎？”
於宛宛也想出去散散心，再加上她想陪陪呂甜，“宛宛還沒泡過藥泉，有點好奇。”
呂靳轉動著拇指上的扳指，於宛宛的身子確實不太好，來月事她都喊腹痛，“也罷，去吧。”
“我隨你們一起去。”
呂甜跟於宛宛楞住了，她沒想到他會一同去。
呂靳看向呂甜，“你二哥恰好在那附近的寺廟修養，也是時候去看看他了。”
“好。”
呂明淵在呂老夫人的壽誕結束後，自請去寺廟修養，呂靳想他的身體確實宜靜養，且那裏的主持醫術高明，他就允了。
呂靳吩咐陳忠備車，幾人浩浩蕩蕩出發了，呂甜跟於宛宛一輛馬車，呂靳自己一輛馬車。
一個時辰後，馬車停在了藥泉山莊門口，這山莊遠近聞名，占地廣闊，許多達官貴人都會來此靜養或泡藥泉。
呂靳一行人下車，跨步入內。
身穿紫衣男子走了出來，對呂靳恭敬道，“哎喲，原來是永寧侯，您光臨藥泉山莊，可真是蓬蓽生輝。”
紫衣男子正是藥泉山莊的莊主，溫藥，年四十。
“嗯。”呂靳淡淡應了一聲。
“幾位請。”
溫藥對隨從吩咐了幾句，隨從跑開了，他笑意盈盈道，“侯爺，小的已經命人去準備了，您幾位稍等。”
沒一會，隨從回來跟溫藥耳語了幾句，溫藥恭敬道，“侯爺，小人已空出一處供侯爺跟朋友享用。”
“有勞。”
“若有什麽需要的，盡管吩咐小人。”
溫藥帶著眾人去了一處院子，院子占地廣，有十幾口溫泉，每個溫泉功效不一，來此地泡溫泉的人，多為達官貴人，為保客人的隱私，每個泉眼都有獨立的屏風環繞。
“下去吧。”
“是是。”
呂甜環視四周，她此次來為了陸然，她對呂靳道，“哥，我想去外頭逛逛。”
“嗯，別亂跑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呂甜追上了莊主溫藥的腳步，向他打聽陸然的消息。
呂靳沒甚興趣泡溫泉，他對於宛宛道：“你想泡便泡，稍後來找我。”
“是，侯爺。”
呂靳坐在院子的涼亭處，跟陳忠說著什麽，目光時不時瞥向於宛宛。
山莊的婢女捧著泡溫泉的衣衫來到於宛宛的身邊，“姑娘，奴婢伺候您更衣。”
“嗯。”
於宛宛去了室內更衣，她看著薄如蟬翼的衣裙難為情道，“還有別的嗎？”
這太露了。
婢女解釋，“姑娘只有這些了，泡溫泉需穿薄一些，這樣才能起到更好的效果，尤其藥泉。”
“可是……。”
“姑娘莫怕，每個院子都是獨立的，且每個泉眼都設有遮擋的屏風，很安全。”
於宛宛咬了咬牙，換上了這裏專用的衣裙，衣裙很薄且緊身，把女子的完美曲線勾勒了出來。
婢女把一條寬大的毛毯披在她身上，於宛宛這才覺得好了一些。
“姑娘請吧。”
“嗯。”
於宛宛走出了更衣室，呂靳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，此時的她，身穿一套淡紫色緊身短裙，傲人的曲線，勾人心弦，呂靳鳳眸當即熱了起來。
呂靳：“過來。”
於宛宛莫名得心跳加速，她突然有點不知如何面對他，她能感受到那男人如狼似虎的目光。
她害怕他在此處……作惡。
“侯爺，宛宛先泡溫泉，稍後找您。”
她說著離開了，婢女一一為她介紹溫泉的功效，有養顏的，有補氣血的，還有美膚等。
於宛宛選了養顏的池子，婢女領著她來到一處泉眼旁，“姑娘，這就是了。”
“好，你下去吧。”
“是，姑娘有什麽需要喚一聲，奴婢就在外頭候著。”
“好。”
於宛宛環視四周，泉眼周圍都被屏風包圍，外頭看不見裏面的景象，她稍稍放心了些。
她把肩上的毛毯取下，走進了池子。
她把身子泡進了水裏，溫熱的氣息包裹著她，她舒服閉上了雙眼，在池子的邊上還備有美酒佳肴，果子點心，準備得極為周到。
既然來了，那就好好享受。
於宛宛把一顆葡萄放進口裏吃著，置身這樣的境地，她整個人下子放松了下來。
她邊吃邊泡，不亦樂乎。
她把後背靠在池邊，閉目感受當下，養顏的水顏色較深，她泡在其中，更顯她皮膚白皙。
溫泉的水霧縈繞她的周身，小臉被熏得微紅，俏麗若桃，醉人。
突然，她的後腰一緊，白皙的脖頸被人啃著，她身子一驚下意識掙紮，“是本侯。”
於宛宛松了一口氣，而後心又被提了起來，“侯爺，您怎麽來了？”
“來看看你。”她方才的模樣讓他血脈噴張。
“我、我很好。”
呂靳看著她紅潤的小臉，眸光的欲色更濃，於宛宛明白他的意圖後，連忙阻止，“侯爺，不要……”
外頭有婢女候著，且隨時會有人來。
呂靳拿開了她阻止的手，“沒事，外頭的人我已打發。”
男人向來我行我素，她根本拒絕不了。
這裏終究是人家的地盤，她擔心呂甜會回來找她，她的身子跟神經極度緊繃，她只任由他。
事畢，呂靳用毛毯包裹著她，把她抱了出去，果然外頭一個人都沒，她安心窩在他的懷裏。
兩人更衣完畢，呂靳看向她的玉足，竟有一處微紅，大概是方才不小心刮到了池壁。
他蹲下拿起來看了看，“疼嗎？”
於宛宛這才發現端倪，她欲要收回腿，“不痛。”
不過一點擦傷，她這些年為奴為婢，沒這麽嬌貴。
呂靳命人送來藥箱，他親自替她上藥，於宛宛的心逐漸潮濕起來，她看男人的眼神越發溫柔，溫柔中又帶著憂傷。
這男人不屬於她。
呂靳上完藥後，幫她把襪子穿上，把她攬入懷，他看著她嬌紅的臉頰，“很美。”
於宛宛對上了他雙眼，試圖在他眼中尋找愛意的影子，“侯爺喜歡嗎？”
“喜歡，你的每一處本侯都喜歡。”
於宛宛眼神黯淡了下來，他只是饞她的身子，是她妄想了。
她還是忍不住試探，“那侯爺會一直喜歡嗎？”
“會啊，乖乖留在我身邊。”
“好。”
兩人聊了一會走出院子，溫藥早就候在了門口，“侯爺，您有什麽吩咐？”
“不用管我，下去吧。”
“是是。”
呂靳攜於宛宛來到了山莊的大堂，大堂是供客人閑聊放松的地方，臺上戲子在唱戲。
大堂人不多，一些權貴公子聚在一塊聽戲聊天，他們見呂靳來了，紛紛上前打招呼，試圖跟這位不可一世的侯爺拉近關系。
呂靳游刃有餘，於宛宛坐如針氈。
因她發現周邊的人都在打量她，也不怪他們，在他們的眼裏，永寧侯清心寡欲不近女色，如今身邊竟出現一位美人。
這讓他們十分好奇，到底是什麽樣的女子能收服這位爺。
於宛宛跟呂靳聊著，陸然坐在了他們對面，“永安侯。”
呂甜緊跟其後坐在了側邊，她小心翼翼跟呂靳打招呼，“哥。”
呂靳沒理會陸然，對呂甜道，“方才去哪裏了？”
“我就到處走了走，恰巧碰上了陸公子。”
“哦？”呂靳打量著陸然，“陸小將軍也喜歡泡溫泉嗎？”
“聽說這裏的藥泉極好，來瞧瞧。”
他看向於宛宛，“這位是？”
於宛宛朝他點了點頭，“陸公子好。”陸然不認識她，她認識陸然。
這位陸公子生得文質彬彬，但行兵打仗極具天賦，年紀輕輕被聖上封為一品大將軍，他也是京城炙手可熱的人物。
於宛宛當然認識他。
陸然打量著於宛宛，“你認識我？”
“陸公子才情遠揚，宛宛自然認識。”
於宛宛說完這句，頓時感受到呂靳那剜人的目光，她心顫了一下。
陸然笑了笑，“見笑。”他又看向呂靳，“恭喜侯爺得佳人。”
“陸小將軍什麽時候也帶你的佳人給大家瞧瞧。”
“說來慚愧，陸某不過一介武夫，哪有什麽佳人。”
這個時候呂甜坐不住了，“才不是，你才不是武夫。”
她對陸然的喜歡明晃晃寫在臉上，呂靳掃了她一眼，呂甜收斂了些，“陸公子用兵如神，聖上對你誇讚有加，怎麽會是武夫？”
“且、且京城很多姑娘喜歡你。”
呂甜知道自己的情敵很多。
陸然懂呂甜對自己的心思，不過他對可愛型的姑娘不感興趣，“呂姑娘謬讚了。”
呂甜全程盯著陸然看，陸然視若無睹。
幾人一番閑聊，還算順暢。
吃過午飯後，呂靳攜於宛宛去了清涼寺。
二人入內，住持把他們領去了禪房，“施主，您稍等片刻，老衲這就去通知二公子。”
這位住持法號慧明，跟呂靳認識多年，知道呂靳此番前來的目的。
大約一盞茶的時間，呂明淵走入了禪房，他目光率先落在呂靳身上，而後是他身邊的女子。
“哥。”
於宛宛跟他打招呼，“二公子。”
呂明淵看向她，眸光中都是貪婪，他已經幾月沒見她了，她臉上紅潤，婀娜生姿，被養得很好。
頓時，他心裏一陣酸澀。
他幾月前自請來寺廟，就是為了躲開於宛宛，他怕他再這樣下去，他那發狂的嫉妒心會控制不住，把她搶過來。
雖然，她明確拒絕了他，可他真的忍不住。
呂明淵深吸了一口氣，“大哥此來為何？”
“來看看你，身體可好？”
“大哥不用擔心，我這身體自小就這樣，死不了的。”
呂靳眉頭皺了一下，“說什麽喪氣話？”
於宛宛聽出了兄弟二人之間的火藥味，“侯爺，二公子，宛宛有點渴去跟住持討杯水喝，你們聊。”
禪房內只剩他們二人。
呂靳坐了下來，“什麽時候回府？”
“我覺得這裏挺好的。”
“你什麽時候想回府了說一聲，我派人來接你。”
呂明淵看向門口，他終究還是忍不住，“哥，你對她好嗎？”
“明淵，你越界了。”
是，他是越界了，那又怎樣？
他對上了呂靳的目光，有種犟到底的堅定，“我跟宛宛是朋友，我有資格問。”
“她不是你該問的人。”
“好好養身體，有時間就看看書學些東西，別一天到晚想一些有的沒的。”
呂明淵嗤笑，“哥你是嫌棄我無能是嗎？”
“是，我從小就是個藥罐子，一事無成，你是聖上身邊的大紅人，受百姓愛戴，我就是個處處要依賴你的廢物。”
呂靳聽他這番話，怒了，“呂明淵！”
“我難道說得不對嗎？”
呂明淵忍住咆哮，“你走吧。”
呂靳盯著他，一股無力感充斥著全身，何時他們會變成這樣？
竟劍拔弩張對峙著。
他自問對他這個弟弟盡心盡力，為了醫治好他，滿世界找大夫續命，終於把他的小命保住了。
母親仙逝，留下年僅八歲的他們，父親不疼繼母霸道陷害，差點把他們逼上絕路。
他十一歲進軍營歷練，上陣殺敵，血腥味熏染他的全身，他幾次差點死在沙場，他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這個位置，為的就是保住這個家。
可是呂明淵呢？他處處在指責他。
他有什麽資格指責他？
呂靳沈默了片刻，跨步離開禪房。
於宛宛迎面走來，見呂靳臉色蒼白，眸光中竟出現了挫敗，“侯爺，您怎麽了？？”
呂靳抱住了她，把頭埋在他的頸窩，“讓我抱抱。”
於宛宛安靜任由他抱，片刻，他牽起她的手離開，雙眸中恢覆了清明與桀驁。
呂明淵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，雙眸中出現病態的陰霾。
宛宛，你不應該選他！
於宛宛這時不知為何胸口一痛，莫名得恐懼湧現心頭，她突然想起了此前做的一個夢，一名男子把她囚了起來。
可她沒看清那男子的臉。
呂靳見她神色不對，“怎麽了？”
“沒什麽。”
二人上馬車回了藥泉山莊。
溫藥站在門口迎接，他上前把一封信遞給呂靳，“侯爺，這是呂小姐托小人交給您的。”
呂靳拆開信看了看，“呂甜說她先回府了。”
“她大概是跟陸公子一道了，侯爺不用擔心。”
呂靳又想起於宛宛對陸然的評價，眸光一沈拉著於宛宛上了馬車，車夫禦馬離開藥泉山莊，溫藥及一眾人道，“恭送侯爺。”
呂靳沒理會，他把於宛宛抱坐在自己的腿上，“你說說陸然怎麽才情遠揚？”
於宛宛茫然看著他，這事不是過去了嗎？他怎麽還計較？
呂靳見她不作聲，“嗯？”
於宛宛知道他生氣了，連忙安撫，“侯爺那不過是場面話，您別當真。”
於宛宛見他臉色越來越沈，知道惹了他沒好果子吃，她雙臂環上他的脖頸，討好道：“侯爺，陸公子怎敵侯爺您？”
呂靳擡起她的下巴，“哦？”
“侯爺生得俊朗無雙，且身材健碩，那陸然看起來弱不禁風的，哪裏侯爺威武？還不知能不能抱得起姑娘家？”
陸然對不起啊，這臭男人生氣了，只能這樣說了，下次見面當面道歉。
呂靳聽聞於宛宛這話，取悅了他，她倒是說對了，他一直就覺得陸然那瘦弱的書生模樣不適合軍營的生活。
他不過是腦子有點用，其他一無是處。
哪裏像他？他一揮刀敵軍聞風喪膽，這才是為將才者的威風。
於宛宛見呂靳的臉色緩了緩，繼續添油加醋誇他，“且侯爺文武雙全，破案入神，哪裏是陸然能比的？”
呂靳的指尖撫過她的紅唇，“小嘴還挺會說。”
“宛宛說得是事實。”
“暫且饒過你，日後可不能在你男人面前誇別的男人，記住了嗎？”
“知道了。”
於宛宛松了一口氣，這男人真難哄。
“如果下次你敢誇別的男人，我會讓你下不來床，嗯？”
於宛宛仰頭對上他，“知道了。”
呂靳看著她，唇貼上了她的紅唇，隨後深入淺出掠奪著。
不知何時，馬車內升起了旖旎，一股甜膩跟淺腥味道蕩開。
陳忠駕車，對於自家侯爺這操作習以為常，只是那要命的聲音讓他這半截入土的老頭也臉紅心跳。
年輕人花樣真多。
時間一點點過去，眼看就要回到侯府了，可馬車內似乎還沒完事，他又在城中繞了一圈。
待動靜停了，他也駕車回了侯府。
馬車停下後，他道：“侯爺，回到侯府了。”
“嗯。”
呂靳對窩在她懷裏的女子，“到了，我們下車。”
“嗯。”
呂靳先下車，於宛宛緊跟其後，她腳沾地的那一刻，雙腿一軟，所幸呂靳扶住了她。
呂靳低聲道，“腿軟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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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臉紅撲撲的, 呂靳在她的目光下，把他的指尖放進自己的口裏，於宛宛瞪大雙眼, 臉上被燒得火辣辣的。
外頭的春桃本想來伺候於宛宛洗漱，誰料聽見屋內的動靜，她臉紅心跳走開了。
迎面撞上了李菱，李菱看見她殷紅的臉, “怎麽了這是？”
“菱姐，你先別過去，侯爺在屋內，備水, 我去備水了。”
李菱這是也聽見了屋內的動靜, 頓時明白了, 宛宛能得侯爺這樣的恩寵，她是替她開心的。
她若能替侯爺添上一兒半女, 她下半輩子就衣食無憂了。
只是，她也知道這深宅大院的殘酷, 稍有不慎, 屍骨無存。
不知過了多久, 屋內的動靜停了下來，在聽見呂靳的召喚後, 她推門入內伺候。
她恭敬行禮，“侯爺，宛姐姐。”
呂靳的欲色褪去恢覆了清明, 他交代春桃務必伺候好自家主子, 就離開了含香苑。
“宛姐姐，我伺候您洗漱吧。”
“嗯。”
於宛宛站起身, 突然覺得雙腿一軟，春桃快步上前扶住了她，於宛宛心裏又暗罵了幾句那個臭男人。
春桃把於宛宛扶去凈房，伺候她沐浴。
約莫大半個時辰，於宛宛從凈室出來，李菱把早飯放在餐桌上，“宛宛，吃早飯吧。”
“好。”
於宛宛看著這些豐盛的早飯，“你們也一起坐下來吃吧。”
“好。”
於宛宛一直把她們二人當成自己的朋友，並沒有因為自己成了呂靳的姨娘而疏遠她們。
三人邊吃邊聊，愉快且溫馨。
春桃唯一的愛好就是吃，她喝了一大口牛乳，再塞了一個點心進嘴巴，“宛姐姐，這個好好吃，我真是太幸福了。”
李菱打趣，“春桃你吃這麽多，不怕吃成小胖豬嫁不出嗎？”
“嫁不出我就一輩子陪在宛姐姐身邊。”
於宛宛笑了笑，“女大當婚，哪有你這樣想的。”
“嫁人太煩，我才不想嫁人。”
於宛宛跟李菱會心一笑，春桃看向於宛宛，“宛姐姐，你別看我能吃，我也很能幹的。”
於宛宛眉開眼笑，“是是是，我們的小春桃是最能幹的。”
春桃跟李菱是於宛宛在這深宅大院裏的精神寄托，有她們相陪她覺得生活多了很多滋味。
於宛宛道：“對了，四小姐回來了嗎？”
於宛宛隨呂靳去幽州賑災之前，呂甜跟呂成旭隨她母親去了江南探親。
春桃道，“今日剛回。”
“好，稍後我去找她。”
於宛宛吃完早飯，她剛出門就碰見了呂甜，呂甜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，“宛宛，好想你好想你。”
於宛宛從頭打量著她，“去江南好玩嗎？”
“非常好玩，宛宛你有機會一定去一趟。”
“好。”
兩人進入了含香苑，呂甜黏著她坐下，“宛宛，我一回來就聽說我哥擡你做姨娘了，這是真的嗎？”
“嗯。”
“太好了，如果你成為我的嫂嫂更好。”
“哪能呢。”
呂靳要娶的女子大概會是名門閨秀，絕不會是出身地位的奴婢。
“萬事皆有可能，你別不信。”
“好啦，不說我了，說說你吧。”
“我啊。”呂甜眉眼彎彎笑道，“宛宛，我知道了一個好玩的地方，我們一起去吧。”
“哪裏？”
“城郊有個藥泉，我想去。”
“你怎麽突然想去那裏？”
呂甜笑得更甜，臉上出現一抹紅暈，“我打探到了，陸然也會去。”
原來是為了喜歡的郎君。
“宛宛，你陪我去。”
於宛宛猶豫了，“侯爺不一定會允我去。”
“我們去問問我哥。”
呂甜說著就拉起於宛宛走，二人沒走兩步，就看見呂靳迎面走來，二人止住了腳步，呂甜小心翼翼喚道，“大哥。”
呂靳蹙眉，“毛毛躁躁的，成何體統？”
呂甜規規矩矩站好，“大哥訓得是。”
呂靳看向於宛宛，“你們這是要去哪裏？”
“正想去找您。”
呂靳走入大廳坐下，“什麽事？”
呂甜一想起陸然，她膽子大了些，“大哥，城郊外有個藥泉，大夫說泡藥泉對女子有調理作用，宛姐姐身體不太好，我想跟宛姐姐去一趟。”
於宛宛想不到呂甜會用自己說事，她忐忑看向呂靳。
呂靳看向於宛宛，“是這樣嗎？”
“嗯。”
“你想去嗎？”
於宛宛也想出去散散心，再加上她想陪陪呂甜，“宛宛還沒泡過藥泉，有點好奇。”
呂靳轉動著拇指上的扳指，於宛宛的身子確實不太好，來月事她都喊腹痛，“也罷，去吧。”
“我隨你們一起去。”
呂甜跟於宛宛楞住了，她沒想到他會一同去。
呂靳看向呂甜，“你二哥恰好在那附近的寺廟修養，也是時候去看看他了。”
“好。”
呂明淵在呂老夫人的壽誕結束後，自請去寺廟修養，呂靳想他的身體確實宜靜養，且那裏的主持醫術高明，他就允了。
呂靳吩咐陳忠備車，幾人浩浩蕩蕩出發了，呂甜跟於宛宛一輛馬車，呂靳自己一輛馬車。
一個時辰後，馬車停在了藥泉山莊門口，這山莊遠近聞名，占地廣闊，許多達官貴人都會來此靜養或泡藥泉。
呂靳一行人下車，跨步入內。
身穿紫衣男子走了出來，對呂靳恭敬道，“哎喲，原來是永寧侯，您光臨藥泉山莊，可真是蓬蓽生輝。”
紫衣男子正是藥泉山莊的莊主，溫藥，年四十。
“嗯。”呂靳淡淡應了一聲。
“幾位請。”
溫藥對隨從吩咐了幾句，隨從跑開了，他笑意盈盈道，“侯爺，小的已經命人去準備了，您幾位稍等。”
沒一會，隨從回來跟溫藥耳語了幾句，溫藥恭敬道，“侯爺，小人已空出一處供侯爺跟朋友享用。”
“有勞。”
“若有什麽需要的，盡管吩咐小人。”
溫藥帶著眾人去了一處院子，院子占地廣，有十幾口溫泉，每個溫泉功效不一，來此地泡溫泉的人，多為達官貴人，為保客人的隱私，每個泉眼都有獨立的屏風環繞。
“下去吧。”
“是是。”
呂甜環視四周，她此次來為了陸然，她對呂靳道，“哥，我想去外頭逛逛。”
“嗯，別亂跑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呂甜追上了莊主溫藥的腳步，向他打聽陸然的消息。
呂靳沒甚興趣泡溫泉，他對於宛宛道：“你想泡便泡，稍後來找我。”
“是，侯爺。”
呂靳坐在院子的涼亭處，跟陳忠說著什麽，目光時不時瞥向於宛宛。
山莊的婢女捧著泡溫泉的衣衫來到於宛宛的身邊，“姑娘，奴婢伺候您更衣。”
“嗯。”
於宛宛去了室內更衣，她看著薄如蟬翼的衣裙難為情道，“還有別的嗎？”
這太露了。
婢女解釋，“姑娘只有這些了，泡溫泉需穿薄一些，這樣才能起到更好的效果，尤其藥泉。”
“可是……。”
“姑娘莫怕，每個院子都是獨立的，且每個泉眼都設有遮擋的屏風，很安全。”
於宛宛咬了咬牙，換上了這裏專用的衣裙，衣裙很薄且緊身，把女子的完美曲線勾勒了出來。
婢女把一條寬大的毛毯披在她身上，於宛宛這才覺得好了一些。
“姑娘請吧。”
“嗯。”
於宛宛走出了更衣室，呂靳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，此時的她，身穿一套淡紫色緊身短裙，傲人的曲線，勾人心弦，呂靳鳳眸當即熱了起來。
呂靳：“過來。”
於宛宛莫名得心跳加速，她突然有點不知如何面對他，她能感受到那男人如狼似虎的目光。
她害怕他在此處……作惡。
“侯爺，宛宛先泡溫泉，稍後找您。”
她說著離開了，婢女一一為她介紹溫泉的功效，有養顏的，有補氣血的，還有美膚等。
於宛宛選了養顏的池子，婢女領著她來到一處泉眼旁，“姑娘，這就是了。”
“好，你下去吧。”
“是，姑娘有什麽需要喚一聲，奴婢就在外頭候著。”
“好。”
於宛宛環視四周，泉眼周圍都被屏風包圍，外頭看不見裏面的景象，她稍稍放心了些。
她把肩上的毛毯取下，走進了池子。
她把身子泡進了水裏，溫熱的氣息包裹著她，她舒服閉上了雙眼，在池子的邊上還備有美酒佳肴，果子點心，準備得極為周到。
既然來了，那就好好享受。
於宛宛把一顆葡萄放進口裏吃著，置身這樣的境地，她整個人下子放松了下來。
她邊吃邊泡，不亦樂乎。
她把後背靠在池邊，閉目感受當下，養顏的水顏色較深，她泡在其中，更顯她皮膚白皙。
溫泉的水霧縈繞她的周身，小臉被熏得微紅，俏麗若桃，醉人。
突然，她的後腰一緊，白皙的脖頸被人啃著，她身子一驚下意識掙紮，“是本侯。”
於宛宛松了一口氣，而後心又被提了起來，“侯爺，您怎麽來了？”
“來看看你。”她方才的模樣讓他血脈噴張。
“我、我很好。”
呂靳看著她紅潤的小臉，眸光的欲色更濃，於宛宛明白他的意圖後，連忙阻止，“侯爺，不要……”
外頭有婢女候著，且隨時會有人來。
呂靳拿開了她阻止的手，“沒事，外頭的人我已打發。”
男人向來我行我素，她根本拒絕不了。
這裏終究是人家的地盤，她擔心呂甜會回來找她，她的身子跟神經極度緊繃，她只任由他。
事畢，呂靳用毛毯包裹著她，把她抱了出去，果然外頭一個人都沒，她安心窩在他的懷裏。
兩人更衣完畢，呂靳看向她的玉足，竟有一處微紅，大概是方才不小心刮到了池壁。
他蹲下拿起來看了看，“疼嗎？”
於宛宛這才發現端倪，她欲要收回腿，“不痛。”
不過一點擦傷，她這些年為奴為婢，沒這麽嬌貴。
呂靳命人送來藥箱，他親自替她上藥，於宛宛的心逐漸潮濕起來，她看男人的眼神越發溫柔，溫柔中又帶著憂傷。
這男人不屬於她。
呂靳上完藥後，幫她把襪子穿上，把她攬入懷，他看著她嬌紅的臉頰，“很美。”
於宛宛對上了他雙眼，試圖在他眼中尋找愛意的影子，“侯爺喜歡嗎？”
“喜歡，你的每一處本侯都喜歡。”
於宛宛眼神黯淡了下來，他只是饞她的身子，是她妄想了。
她還是忍不住試探，“那侯爺會一直喜歡嗎？”
“會啊，乖乖留在我身邊。”
“好。”
兩人聊了一會走出院子，溫藥早就候在了門口，“侯爺，您有什麽吩咐？”
“不用管我，下去吧。”
“是是。”
呂靳攜於宛宛來到了山莊的大堂，大堂是供客人閑聊放松的地方，臺上戲子在唱戲。
大堂人不多，一些權貴公子聚在一塊聽戲聊天，他們見呂靳來了，紛紛上前打招呼，試圖跟這位不可一世的侯爺拉近關系。
呂靳游刃有餘，於宛宛坐如針氈。
因她發現周邊的人都在打量她，也不怪他們，在他們的眼裏，永寧侯清心寡欲不近女色，如今身邊竟出現一位美人。
這讓他們十分好奇，到底是什麽樣的女子能收服這位爺。
於宛宛跟呂靳聊著，陸然坐在了他們對面，“永安侯。”
呂甜緊跟其後坐在了側邊，她小心翼翼跟呂靳打招呼，“哥。”
呂靳沒理會陸然，對呂甜道，“方才去哪裏了？”
“我就到處走了走，恰巧碰上了陸公子。”
“哦？”呂靳打量著陸然，“陸小將軍也喜歡泡溫泉嗎？”
“聽說這裏的藥泉極好，來瞧瞧。”
他看向於宛宛，“這位是？”
於宛宛朝他點了點頭，“陸公子好。”陸然不認識她，她認識陸然。
這位陸公子生得文質彬彬，但行兵打仗極具天賦，年紀輕輕被聖上封為一品大將軍，他也是京城炙手可熱的人物。
於宛宛當然認識他。
陸然打量著於宛宛，“你認識我？”
“陸公子才情遠揚，宛宛自然認識。”
於宛宛說完這句，頓時感受到呂靳那剜人的目光，她心顫了一下。
陸然笑了笑，“見笑。”他又看向呂靳，“恭喜侯爺得佳人。”
“陸小將軍什麽時候也帶你的佳人給大家瞧瞧。”
“說來慚愧，陸某不過一介武夫，哪有什麽佳人。”
這個時候呂甜坐不住了，“才不是，你才不是武夫。”
她對陸然的喜歡明晃晃寫在臉上，呂靳掃了她一眼，呂甜收斂了些，“陸公子用兵如神，聖上對你誇讚有加，怎麽會是武夫？”
“且、且京城很多姑娘喜歡你。”
呂甜知道自己的情敵很多。
陸然懂呂甜對自己的心思，不過他對可愛型的姑娘不感興趣，“呂姑娘謬讚了。”
呂甜全程盯著陸然看，陸然視若無睹。
幾人一番閑聊，還算順暢。
吃過午飯後，呂靳攜於宛宛去了清涼寺。
二人入內，住持把他們領去了禪房，“施主，您稍等片刻，老衲這就去通知二公子。”
這位住持法號慧明，跟呂靳認識多年，知道呂靳此番前來的目的。
大約一盞茶的時間，呂明淵走入了禪房，他目光率先落在呂靳身上，而後是他身邊的女子。
“哥。”
於宛宛跟他打招呼，“二公子。”
呂明淵看向她，眸光中都是貪婪，他已經幾月沒見她了，她臉上紅潤，婀娜生姿，被養得很好。
頓時，他心裏一陣酸澀。
他幾月前自請來寺廟，就是為了躲開於宛宛，他怕他再這樣下去，他那發狂的嫉妒心會控制不住，把她搶過來。
雖然，她明確拒絕了他，可他真的忍不住。
呂明淵深吸了一口氣，“大哥此來為何？”
“來看看你，身體可好？”
“大哥不用擔心，我這身體自小就這樣，死不了的。”
呂靳眉頭皺了一下，“說什麽喪氣話？”
於宛宛聽出了兄弟二人之間的火藥味，“侯爺，二公子，宛宛有點渴去跟住持討杯水喝，你們聊。”
禪房內只剩他們二人。
呂靳坐了下來，“什麽時候回府？”
“我覺得這裏挺好的。”
“你什麽時候想回府了說一聲，我派人來接你。”
呂明淵看向門口，他終究還是忍不住，“哥，你對她好嗎？”
“明淵，你越界了。”
是，他是越界了，那又怎樣？
他對上了呂靳的目光，有種犟到底的堅定，“我跟宛宛是朋友，我有資格問。”
“她不是你該問的人。”
“好好養身體，有時間就看看書學些東西，別一天到晚想一些有的沒的。”
呂明淵嗤笑，“哥你是嫌棄我無能是嗎？”
“是，我從小就是個藥罐子，一事無成，你是聖上身邊的大紅人，受百姓愛戴，我就是個處處要依賴你的廢物。”
呂靳聽他這番話，怒了，“呂明淵！”
“我難道說得不對嗎？”
呂明淵忍住咆哮，“你走吧。”
呂靳盯著他，一股無力感充斥著全身，何時他們會變成這樣？
竟劍拔弩張對峙著。
他自問對他這個弟弟盡心盡力，為了醫治好他，滿世界找大夫續命，終於把他的小命保住了。
母親仙逝，留下年僅八歲的他們，父親不疼繼母霸道陷害，差點把他們逼上絕路。
他十一歲進軍營歷練，上陣殺敵，血腥味熏染他的全身，他幾次差點死在沙場，他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這個位置，為的就是保住這個家。
可是呂明淵呢？他處處在指責他。
他有什麽資格指責他？
呂靳沈默了片刻，跨步離開禪房。
於宛宛迎面走來，見呂靳臉色蒼白，眸光中竟出現了挫敗，“侯爺，您怎麽了？？”
呂靳抱住了她，把頭埋在他的頸窩，“讓我抱抱。”
於宛宛安靜任由他抱，片刻，他牽起她的手離開，雙眸中恢覆了清明與桀驁。
呂明淵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，雙眸中出現病態的陰霾。
宛宛，你不應該選他！
於宛宛這時不知為何胸口一痛，莫名得恐懼湧現心頭，她突然想起了此前做的一個夢，一名男子把她囚了起來。
可她沒看清那男子的臉。
呂靳見她神色不對，“怎麽了？”
“沒什麽。”
二人上馬車回了藥泉山莊。
溫藥站在門口迎接，他上前把一封信遞給呂靳，“侯爺，這是呂小姐托小人交給您的。”
呂靳拆開信看了看，“呂甜說她先回府了。”
“她大概是跟陸公子一道了，侯爺不用擔心。”
呂靳又想起於宛宛對陸然的評價，眸光一沈拉著於宛宛上了馬車，車夫禦馬離開藥泉山莊，溫藥及一眾人道，“恭送侯爺。”
呂靳沒理會，他把於宛宛抱坐在自己的腿上，“你說說陸然怎麽才情遠揚？”
於宛宛茫然看著他，這事不是過去了嗎？他怎麽還計較？
呂靳見她不作聲，“嗯？”
於宛宛知道他生氣了，連忙安撫，“侯爺那不過是場面話，您別當真。”
於宛宛見他臉色越來越沈，知道惹了他沒好果子吃，她雙臂環上他的脖頸，討好道：“侯爺，陸公子怎敵侯爺您？”
呂靳擡起她的下巴，“哦？”
“侯爺生得俊朗無雙，且身材健碩，那陸然看起來弱不禁風的，哪裏侯爺威武？還不知能不能抱得起姑娘家？”
陸然對不起啊，這臭男人生氣了，只能這樣說了，下次見面當面道歉。
呂靳聽聞於宛宛這話，取悅了他，她倒是說對了，他一直就覺得陸然那瘦弱的書生模樣不適合軍營的生活。
他不過是腦子有點用，其他一無是處。
哪裏像他？他一揮刀敵軍聞風喪膽，這才是為將才者的威風。
於宛宛見呂靳的臉色緩了緩，繼續添油加醋誇他，“且侯爺文武雙全，破案入神，哪裏是陸然能比的？”
呂靳的指尖撫過她的紅唇，“小嘴還挺會說。”
“宛宛說得是事實。”
“暫且饒過你，日後可不能在你男人面前誇別的男人，記住了嗎？”
“知道了。”
於宛宛松了一口氣，這男人真難哄。
“如果下次你敢誇別的男人，我會讓你下不來床，嗯？”
於宛宛仰頭對上他，“知道了。”
呂靳看著她，唇貼上了她的紅唇，隨後深入淺出掠奪著。
不知何時，馬車內升起了旖旎，一股甜膩跟淺腥味道蕩開。
陳忠駕車，對於自家侯爺這操作習以為常，只是那要命的聲音讓他這半截入土的老頭也臉紅心跳。
年輕人花樣真多。
時間一點點過去，眼看就要回到侯府了，可馬車內似乎還沒完事，他又在城中繞了一圈。
待動靜停了，他也駕車回了侯府。
馬車停下後，他道：“侯爺，回到侯府了。”
“嗯。”
呂靳對窩在她懷裏的女子，“到了，我們下車。”
“嗯。”
呂靳先下車，於宛宛緊跟其後，她腳沾地的那一刻，雙腿一軟，所幸呂靳扶住了她。
呂靳低聲道，“腿軟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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